§．心．本該去流浪§

和媽媽聊著 八月的故事

7月底-8月初向來是我們家很重要的時間
二個孩子的生日與爸媽的結婚週年 都擠在一塊
今天的8月 還沒到 卻已經提前感覺到沉默

媽媽拿給我一片光碟 是去年外婆過世出殯時拍的影帶
讓我們母女不禁聊起了那個從去年88節發生的不孝子情節
也因為外婆過世 不孝哥哥的表現徹底讓爸媽對他死了心
從那天起 我們家變成三個人 我變成了獨生女… 
這是題外話
總之 去年8月 開始是個我們家不想回想的月份

外婆和我的緣份無法簡單的形容
幾個孫子輩 在外婆往生時 大概沒有人像我哭成這樣
即使現在回想起 都還會滿眼淚
也只有我夢到外婆回來看我和妮妮 

出殯前一個星期
舅舅請我寫祭文 在公祭前朗讀
這輩子寫了這麼多作文 學校教這麼多 從來沒人教過如何寫一篇祭文!
遺囑倒是大學有修這堂課
原認為我是外孫 不該由我來寫 
但舅舅一直覺得由我寫是最好不過了

腦袋一遍空白 想了三天都不知怎麼提筆
等到在腦海中擬好稿後 從寫第一個字哭到最後一個字
就算寫完再讀 還是哭…我也搞不懂 為啥我的淚水這麼發達
像不缺水的水龍頭一樣
短短約150字的文章 花了8個小時才寫完

因為媽媽說要看那片光碟
就陪著她看
電視裡 放著當天的狀況
當叫到外婆最疼愛的外孫女唸祭文時
手接過mic開始的我 只有前五個字是沒在哭的
真的…在幾百個人面前哭成這樣是第一次
淚水不說  眼框不夠排"水" 連鼻孔都在幫忙
吼…竟然還拍到 鼻水直接滴在地上的鏡頭
攝影大哥你也拍的太近距離了點吧!
雖然哭的是亂七八糟 還是一字一句的清清楚楚的唸完了自己寫的祭文
記得在那時刻 每個人都哭了
在那樣的氣氛 配樂 與場合 淚 就會不自覺的流下來
記得把mic交還給司儀時 我的臉和淋完雨的濕度是差不多的

外婆往生10個多月了
媽媽說偶爾想起外婆時 還會有點難過
我也是 想到會難過
舅舅與媽媽的孝順
外婆其實很幸福 但她悲觀的個性 她一直覺得很命苦

光碟片附的是一張紙
是拍攝影帶的遠房阿伯寫的
大概的意思是問我是誰 說我有大將風範 之類的話
我想 要在250個人面前哭到這麼醜 也真的要很有勇氣

人生寫的第一篇祭文 一直還放在我的電腦的desktop上
我沒有刪掉它
那是個經驗 也是個回憶
怕自己忘了 也怕大家都忘了 外婆的一生